『你們在幹什麼!!』

  聽到白智傑大吼一聲,團團圍住的學生一轟而散,只剩靠在牆邊的一個男孩,嘴角帶著血漬,頰骨擦破了皮,衣領的鈕扣只剩下縫線,下擺也拉出了一半,不過,他眼神仍橫眉怒目地瞪著那群學生奔跑的方向。

  『有沒有事?』白智傑用著輕柔又不失禮的音調,詢問那個男孩。

  男孩沒有應聲,雙手依然握堅著拳頭,手臂的青筋隱隱若現,腳邊的舊書包掩蓋著散落一地的課本與筆。
  
白智傑過去幫忙捨起書包,將書與筆一一裝進,發覺男孩仍發著顫科,不知道是因為驚惶害怕,還是憤怒所致。

  看著那男孩青澀的臉孔,白智傑心中突然想起了過去……



  「我們不是跟你說過多少次了,不要再跟她在一起了嗎?怎麼一直講不聽呀。」一個高壯的男同學,抓著白智傑的領口,顯然他似乎是頭頭,白智傑並沒回話。

  雖然白智傑個頭也不小,但身材仍嫌瘦弱,何況身旁圍著十幾個小伙子,他並不想吃悶虧。

  「你承諾以後不要再和她在一起,你就可以沒事,平平安安地離開這裡。」帶頭的男同學用著另一隻手,撥撥白智傑的頭髮,繼續說道:「不然這麼多人,我可能也控制不住。」

  白智傑仍緊閉著嘴,一句話也不願開口。

  雖然他早就被朋友警告過,那個女的交友圈很亂,身邊不時有技藝班的小混混圍繞著,那些全都是被學校放棄的學生。他們有意無意地會來找他的麻煩,不過他仍不以為意,因為他知道那個女的和他們並不一樣,她只是交友廣闊,她只是廣結善緣,她只是…她只是……

  白智傑不想再多找任何理由,他只知道,他想和她在一起,他們該在一起的。

  「你說話呀?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。」男同學手抓得更緊了些,白智傑的脖子起了勒痕。

  突然有一個人影從樓梯口跳了出來,他應該是從樓梯上幾梯就起跳的。他直落落地踹中白智傑的右大腿,但白智傑並不覺得痛,拍拍腿上的腳印,反而有點想笑,心想:『怎麼能搞得這麼戲劇化呀。』但他馬上察覺,現在並不是能笑的時刻。

  那個人緊接著又想衝上去,但被其它人拉住,推到後面,安撫他的情緒。

  白智傑其實很想叫他們不要拉,就讓他一拳打上來,也許,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拳了。『這是出於自我防衛,可不能再怪我愛使用暴力解決問題了。』他心裡如是這樣地想。



  時值血氣方剛青春期的他,常常和同學一言不和,就一拳往同學的臉上揮去。老師常告戒他,不能這樣解決事情,以暴治暴,只會讓事情更複雜而已。他完全沒聽進去,覺得,反正他們被打一拳後,就不會再回嘴了。

  直到有一天,白智傑看到一位很瘦弱的同班同學,被其他壞學生勒索,同學翻翻空空的皮夾,說沒有錢了。當中,較高大的壞學生,一拳往那位同學的臉頰尻下去。他雖然沒有唉叫,但眼淚順著臉龎流了下來。壞學生擱下幾句話後,就走往廁所去抽煙。

  白智傑走到那位同學旁,問他還好吧。他瞪了白智傑一眼,因為他也曾經被白智傑打過。白智傑用著沉重地的口吻,跟他說:『以後他們敢再找你麻煩,你就跟他們說,錢已經都給我了,他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。』

  從此,白智傑沒再打過任何人。

【To Be Continued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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